俗甜写手就是我

关于

【瓶邪】谁把醋瓶打翻啦

一些醋瓶

依然是窗户纸

些许ooc

有原创角(炮)色(灰)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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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到了,胖子移栽来的树长得很好,树干非常粗壮,枝繁叶茂,我们都很喜欢在树荫底下纳凉,闷油瓶还是一贯喜欢在树上待着,于是我把搁置的树屋计划又捡了起来。

 

我经常觉得闷油瓶身上有种猫科动物的气质,走路没动静,不爱搭理人,还喜欢上树,大概是高处视野比较好,能更好地观察四周动向,预防危险,所以在树上比较有安全感。

 

说干就干,我开始着手画图,那棵树足够粗壮,我打算盖一个八平米的螺钉支撑树屋,这样的树屋做好之后会和树本身融合得更好,看起来更和谐,但螺钉对树的伤害比较大,必须要仔细计算承重点,才能在减少伤害的前提下保证安全性。

 

而且盖树屋和平地上盖房子很不一样,那种简化树屋存活不了太久,我审美中的树屋要够结实,也要够精致,这在设计的时候就需要精确的计算,但我的力学非常一般,而且经验上来讲,我更熟悉土石结构,这种纯木质结构的树屋,我有点没法下手。

 

其实你要是让我硬来,我肯定也能给你搞一个出来,但这个树屋是我给闷油瓶准备的,从心里我就不想敷衍。我们的农家乐利润很好,我花了一大笔钱订了一批相当好的木料,专门建这个树屋用,糟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。

 

我想了想,决定再找找上次帮我建宅院屋顶的学弟学妹,我记得其中有个男孩子,对木结构有点不屑,沉迷石头和水泥,但他理论学得很好,让他来帮我计算一下画个图应该还是可以的。

 

他是一星期之后来的,但不是一个人,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跟我年龄差不多的男人,戴着眼镜,打扮得很儒雅,气质非常温和,像个知识分子。

 

那学弟跟我介绍,说这是我们一个学长,比我大一届,在校的成绩非常好,而且他家里就是搞建筑的,现在人家已经是很牛逼的建筑工程师了。

 

我一边跟他握手,一边心说不至于吧,我就搞个小树屋,这熊孩子给我请这么大一尊佛过来干嘛?这不让人家看笑话吗?

 

学长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,很亲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他是在学弟那儿看见了我的宅子的照片,想来参观那个藻井的,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信了几分,那个藻井的艺术价值确实非常高,像他这种热爱建筑的知识分子很难不被吸引,想到这我又有点小骄傲,拼拆那个藻井花费了我和小哥不少工夫,能把它拼装地这么完美,足够我小装一下逼了。

 

闷油瓶和胖子都在店里忙,我就领着学长和学弟去了新修的庭院,还带上了量尺和纸笔,我是想着赏完藻井就直接看树,好把图纸尽快画出来,我希望能在仲夏之前把树屋盖好。

 

路上学弟接了一通电话,说是实习公司找他,然后屁股冒烟地就跑了,学长自告奋勇留下来帮我,我倒是无所谓,能给我把树屋盖出来就行。

 

这位学长在我的藻井底下站了许久,之后还从包里掏出了单反,很热切地问我能不能拍照,我答应得十分痛快,可能是校友的关系,我觉得这人还挺亲切,而且看得出来,他对建筑有一种热情,我对这种热爱着某种东西的人总会莫名产生一点好感。

 

也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很固执,所以更容易跟这种人共情。

 

学长收起单反,出来和我看树,我对植物不是很了解,感觉它们和杭州马路边的行道树差不多,学长说这棵树是冬青,一种大乔木,最高可以长到十多米,我这棵虽然没有那么高大,但也足够粗壮,是盖树屋的好材料。

 

我挺开心的,开始在脑子里想象树屋盖好之后,我和胖子在树下纳凉,闷油瓶在树屋里面打盹的场景。

 

想得出神,没听见学长在叫我,回过神的时候看见他正笑着看着我,我有点不好意思,跟他说了句抱歉,他倒是笑着摇了摇头,对我说:“我看过你的毕设,这个庭院很美,你的审美很好。”

 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讪笑着点点头,这种久违的校园气息对我来说有点陌生,我甚至想不起来上学的时候老师夸我或者骂我时,我是怎么反应的。

 

学长倒是没在意,拿起量尺开始绕着树测量数据,一边观察一边问我关于树屋的想法,就在我用尽词汇跟他形容我心里的树屋时,他忽然闲聊一样问道:“吴邪,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?为什么我在业内根本找不到你的痕迹呢?你没做建筑行业吗?”

 

出现了出现了,我在心里叹气,是我最怕的叙旧环节。

 

其实我的名声很响亮,但那是在道上,而我的同学们都是正经人,他们不会知道他们普普通通的吴邪同学还有“小佛爷”这种称号,在他们的视角看来,我基本上就是毕业就消失了。

 

我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,但这位学长却有点不依不饶,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,但嘴里的话却让我越来越不舒服了。

 

“吴邪,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,也看过你很多作业,我一直觉得你很棒,很有才华,还想毕业之后把你拉进我家的公司,可是一毕业就找不到你了,我一直觉得很可惜。”

 

我就随口敷衍:“也没什么可惜的,我就是有点儿小聪明,算不上才华。”

 

他却叹了口气:“我是觉得,你在这里有点屈才,窝在小山村里开农家乐?你应该过得更精彩一些。”

 

我心说我这些年的经历要是告诉你,能给你精彩个跟头,我就是精彩够了,才在这里栖息灵魂。但我并没有翻脸,也没有开口讽刺,可能是同学情谊在,毕竟这个世界上和我还算有关联的正经人实在不多,更何况还是校园时期那种纯粹的关联。

 

我笑了笑,说:“学长,咱画图吧。”

 

傍晚胖子和闷油瓶回来了,特意早早打了烊,胖子还带了菜和啤酒回来,我的图也画得七七八八,明天就差不多可以动工了。

 

我们四个人在庭院里支了桌子吃晚饭,几瓶啤酒下肚,大家话都多了起来,当然,除了闷油瓶,胖子带回来一大盒小龙虾,闷油瓶就在那安安静静地剥那盒虾。

 

我们三个聊天侃地,胖子自来熟,就把我们下斗的经历美化一下,说成探险,再添点油加点醋,把学长唬得一愣一愣,我看着好笑,就给学长倒了杯酒,对胖子说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们学长是文化人,给人吓着怎么办?”

 

我说完,胖子忽然面色古怪地看了闷油瓶一眼,我心生疑惑,也顺着看过去,就看见闷油瓶没有抬头,面色如常地在那剥虾,我搞不明白胖子的意思,学长却突然笑了。

 

“吴邪啊,你怎么把我说得弱不禁风?你可能不记得了,当初咱们系学生会举办过一次野外实习,我们去山里,你中了暑,还是我一路把你背回学校的。”

 

我是真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,学长看着我,眼神里带了些疑问:“说起来,这么多年了,怎么感觉你没什么变化,还是那么年轻。”说着,感慨一般喝了口酒,接着道:“你那会儿也算出名的小帅哥,光我们班里喜欢你的女同学就不下三个,就喜欢听你叫学姐。”

 

我被他说得窘迫极了,大学的我可以说就是一根木头,对谈恋爱毫无兴趣,我也完全没觉得自己受欢迎,我怀疑学长在驴我,回忆中我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小书呆子,竟然还有学姐暗恋我?

 

我有点脸热,忽然发现胖子在旁边挤眉弄眼,不知道在抽什么风,似乎是示意我看闷油瓶,我就往旁边看过去,正对上闷油瓶的眼睛,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,眼神也还是那么淡然,但我依靠多年闷学经验,还是在他脸上察觉到一丝不悦,我疑惑地看着他,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,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心虚。

 

闷油瓶没说话,却突然抬手,把他剥好的一整碗小龙虾放到了我面前,然后就起身去洗手了。

 

我心说这啥意思?让我吃?还是让我欣赏一下他的剥龙虾技术,看看剥得多干净?

 

胖子的小龙虾做得非常好吃,也是我们店的小招牌,我想了想,就把碗往学长那边推了一下,招待客人嘛,总不能让人家看着我吃,学长微微笑了笑,拈着筷子伸过来夹。

 

闷油瓶突然站住,略略回头看着我们,眉间有些蹙起。

 

“给吴邪的。”

 

说完,他就进屋去洗手了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格外冷。

 

我更窘迫了,这瓶子平常都不吭声,今天怎么还小气起来了,但他这么一说,我还真不想把那碗虾仁给别人吃了,我看着碗,挪回来也不是,推走也不是。

 

幸好学长没计较,筷子转向别的盘子,夹了别的菜吃。

 

我脸红脖子粗地把碗挪了回来,抬头就看见胖子在那憋笑,满脸的幸灾乐祸,我气得拿虾壳丢他,红红的汤汁甩了他一脸。

 

正闹着,闷油瓶洗完手回来了,我们都安静了下来,闷油瓶坐回我旁边,看了一眼我面前的虾仁碗,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立马伸手捏了几个虾仁丢进嘴里嚼,他似乎终于是满意了,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吃。

 

唉,我无奈,怎么跟小孩儿似的,我的闷学经验最近越来越不够用了。

 

学长的目光在我们中间遛了几个来回,镜片一闪,突然跟我聊起树屋的事,说道:“吴邪,国外喜欢建树屋的家庭比较多,基本上都是因为孩子喜欢,我看你这也没有小朋友,怎么想起建树屋了?”

 

我还没开口回答,身边突然传来闷油瓶的声音。

 

“给我的。”

 

我有点意外,他一般不会回答陌生人的问题,难道是看我学长格外顺眼,竟然主动搭腔了?

 

学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,看着我点了点头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
   

晚上我们决定早点休息,胖子回了村屋睡,他最爱的泡脚桶在村屋,他现在非常热爱泡脚,不泡好了就睡不踏实。闷油瓶本来也要回去的,不知道为什么又留在了庭院这边。

 

我把学长带到客房,给他准备了洗漱用品就回了我的房间,明天还有体力活要干,今天必须要保证睡眠。

 

我冲了个澡,躺在床上欣赏窗外的竹林,风吹竹叶的声音很好听,也很催眠,我的眼睛开始发涩,困意涌了上来,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,门突然被人推开,我抬头看,是闷油瓶。

 

他头发还滴着水,穿着一条背心,肩上的麒麟显出淡淡的痕迹,应该也是刚洗完澡,他进来就站在我面前,好像有话要说。

 

我很少在他脸上看见这种踌躇的神情,这让我有点紧张,我赶紧坐了起来,有点严肃地看着他,问道:“怎么了小哥?出什么事了?”

 

他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,突然说道:“吴邪,我不要树屋了。”

 

“啊?”我愣住。

 

“我不要树屋,你不要盖了,让他离开。”他再次说道。

 

我整个人陷入迷惑,这是什么意思?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不喜欢,我当初说要给他盖树屋的时候,他明显是高兴的,我砸钱买木材他也没有阻拦,那么他现在为什么突然说不要了?

 

“为什么啊小哥?咱们不是计划好了吗?”我认真问道。

 

闷油瓶看着我,认真说道:“我们自己可以盖,不需要别人。”

 

我琢磨了一下,忽然发现他好像是在排斥我那个学长,其实想想也正常,一个陌生人突然介入你的生活,对于闷油瓶的性格来说应该很不舒服,于是我安抚道:“嗨,咱们不是不专业嘛,我怕我搞出来的玩意儿用不了两年就得塌,我学长就是帮咱们设计,完事他就走了,剩下的咱们自己动手。”

 

但很显然我的安抚失败了,闷油瓶皱起眉来,更加不悦,冷着脸说道:“不需要他,让他离开。”说完就转身往外走。

 

我傻了,心说我那个学长难道得罪过闷油瓶?能让他这么生气的人可不多啊。

 

闷油瓶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,回头看着我,眼珠黑得像用墨水点的,脸上带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

“吴邪,我要你盖的树屋,如果要别人经手,我就不要了。”

 

他回房间了,我的心突突起来,像揣了个兔子。

 

……

 

第二天,我还是决定把学长送走了,我对他表达了感谢,又送了他一大堆特产,然后送他去镇上坐大巴。

 

等车的时候,学长看着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闷油瓶,突然又说起了建筑公司的事。

 

“如果你休息够了,我家的公司永远对你敞开大门,说实话,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委屈在这个小村子里……”

 

闷油瓶突然开口打断了他:“不要管吴邪。”

 

他声音很冷,带着一股雪山的味道,于是我怀里的兔子又开始蹬腿儿,学长带着点戏谑的表情看着我,我又感到了窘迫,幸好两声汽笛拯救了我。

 

“学长,车来了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回去之后我就废弃了学长的图纸,开始自己翻书画图,闷油瓶对此似乎很满意,弄了很多据说可以养眼睛的药草给我泡茶喝,并且主动承担了所有体力活。

 

唉,我可真是接回来个祖宗。

 

经过我们两个的不懈努力,终于在仲夏之前把树屋盖好了,比我预想中简陋一些,但我尽可能地保证了它的安全性,就是树有点惨,被我多打了好几个螺钉。

 

但我还是犯了个特别弱智的错误,螺钉树屋需要额外造梯子,否则人没法上去,而我偏偏就忘了造梯子,木料给我糟蹋完了,只能暂时编绳梯用。

 

我正在懊恼,闷油瓶却并不在意,他伸手搭着一截树枝,踩着树干上的一块凸起,轻轻一跃,直接翻了上去。

 

我忘了,闷油瓶根本不需要梯子。

 

他站在树屋的平台上,我仰头看他,阳光穿过树叶细碎地落到他身上,逆着光看,像是什么神话中的精灵,我忽然觉得,比起雪山,他更适合这种充满生气的场景。

 

他低头看着我,笑了起来,说:“树屋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

 

兔子蹬得我喘不过气来,艹,闷油瓶长得可真他娘的好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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